小本經營，腳邊故事。

大家搶票還順利嗎~~~

我很幸運地，過程從排隊到跑小白單再到結帳都非常順利沒有卡住，很感恩。

希望你們都有買到自己滿意的票。如果你們之後還要搶票，祝你們順利。

【六】

折騰了一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外頭的太陽毒辣的很，而為了怕熱的鄭秀妍，我當然早早就把冷氣打開了。

天氣一熱就開冷氣殘害極地動物，這習慣大概就是因為鄭秀妍養成的。只要溫度稍微變高，她好看的額頭便會微微的滲出細小的汗珠。

被子裡的她扭動了幾下然後睜開還有些惺忪的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我。

「睡飽了啊？」我寵溺地看著她，再往下看到她被子下裸露的身子馬上變了神色害羞地別過頭。

「噯，我都不知道妳也會有靦腆的時候……」鄭秀妍打趣的說，接著坐起身用被子把我們包起來。

「是嗎？」我側過頭輕輕吻了她的耳際，「第一次見妳的時候我明明也很緊張……」

第一次見到鄭秀妍的時候我表現得就很明顯。

她是大我一屆的學姐，還是出了名的校花，還很會唱歌！

至於怎麼會走到一起呢……

某次學校辦了個舞會，原本在台上唱著歌的她卻走下台把人群中的我牽了上去，當時我緊張得看都不敢看她，雙腳可能還在發抖呢。當時，台下她的仰慕者們朝我投來的憤恨眼神至今還讓我驚魂未定。

「能再看到這樣的妳，很好。」她靠著我肩膀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鄭秀妍妳知道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我們誰也沒再提起關於鄭秀妍發生的事情，我的立場也不好去過問。

「秀英，我……」鄭秀妍忽然欲言又止，面色凝重。

我真害怕她要說什麼，於是岔開了話題。

「下午我會去醫院看奶奶，妳要一起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奶奶也把秀妍當孫女，以前我還會吃醋呢，總覺得奶奶似乎對她比較疼愛。

鄭秀妍看起來有些猶豫，但隨即允諾了，「好……我也想她了。」

然後鄭秀妍起身，被子華麗地從她身上滑落，除了早些時候被燙到的地方還微紅外其他地方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到醫院的時候，照慣例先去了佑根那一樓，我帶了一些果汁給孩子們喝。很巧地，小賢剛好推著奶奶也在這一樓。

「秀英姐，妳來啦！」小賢看到我開心地朝我揮手，「我帶奶奶出來走走……」

只是她的目光越過我看見我身後的秀妍，她的表情瞬間變了。

「秀……秀妍姐姐？」她揚起聲調問，好像想要確認她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小賢。」秀妍小聲地叫了她，然後馬上蹲在奶奶面前，「奶奶……我來看您了。」

原本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事情的奶奶抬起頭來，凝視著她久久沒說話。

就在我想著該怎麼收拾這尷尬的局面時，奶奶居然抬手覆上秀妍的臉，說：「秀妍妳來啦……」

「奶奶，妳記得了嗎？知道我是誰了嗎？」我激動到也蹲下和奶奶平視，拉過她的手。

奶奶的眼神依舊茫然，不理會我，還掙開我的手繼續對秀妍說，「秀妍哪，秀英呢，她怎麼沒和妳一起來看我這老婆子啊？」

秀妍早已哭得淚流滿面，她只能竭力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妳這孩子怎麼哭啦？秀英欺負妳啦？等她回來我就為妳出口氣！然後叫她帶妳去美國結婚！」

奶奶的口氣和聲量和以前一樣，充滿威嚴又宏亮。

不同的是，她不記得我了。

奶奶的記憶停在屬於我和秀妍的從前，不再前進。

就像我跟鄭秀妍無望的愛情一樣。

秀妍跟小賢一直安撫著奶奶的情緒，而我則是賭氣地走到了樓梯間，一個人坐在那裡開始哭個不停。

直到我的臉頰被一股沁涼的感覺覆上，我才抬起頭。

是李順圭。

「可樂給妳喝。」她酷酷的說著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愣了一下，接過了可樂，然後帶著哽咽輕聲說：「謝謝。」

我用手背抹了眼眶一圈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又吸了吸鼻子後才拉開拉環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

「躲著哭不能解決事情。」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妳又要說什麼大道理了啊，哭也不行啊……我今天沒心情跟妳吵架。」聽著李順圭那聽似有些責備的語氣，我又開始覺得委屈，眼眶又有水氣浮上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矬，我又仰頭把可樂喝個精光。打了一個長達約兩秒的響嗝後我又將臉埋入膝蓋之間。

直到感覺李順圭的小手以適當的節拍輕輕拍著我的背時我才抬起頭淚眼汪汪看著她。

「妳別哭了，我沒有要跟妳吵架。」

看著李順圭的眼神良久，我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虛弱的微笑。

我拍拍我的膝蓋，準備站起身，「謝謝妳的可樂和安慰。」

哭的時候是人最脆弱的時候吧，不然我那時怎麼覺得李順圭看起來不那麼討人厭了呢。

再後來，鄭秀妍離開了我，再次。

每次我探望完奶奶我都會坐在那個樓梯口，那裡有扇小小的窗戶，可能就是那時候養成看星星的習慣吧，只是我再也沒哭了。

就像某人說的，哭又不能解決事情！

不再是菸酒或夜夜笙歌陪著我，而是星星、可樂和坐在身旁的李順圭，成了我陪伴奶奶走完她人生最後一程的心靈寄託。

而我親愛的鄭秀妍，若我當時不那麼懦弱的害怕從妳口中聽見什麼，我們現在是不是還會在一起，過著美好快樂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難堪。

再後來的後來，小賢看我好像釋懷了的樣子，就告訴了我鄭秀妍的近況。

小賢說，妳離了婚，又再嫁。

然後在美國平安產下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是嗎？

我當時平靜地反問著。

當時妳想對我說的是這個吧，而我卻無情地打斷妳的話。

要不要去看她？小賢問我。平安就好。我回道。

我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我的心像是一張上頭畫滿了心碎註記又被揉皺的紙。

可我又會忍不住想像，男孩的鼻子是不是像妳一樣挺呢？女孩的眼睛是不是像妳一樣有靈性呢？

鄭秀妍，我想，我愛妳有多少，我恨妳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