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經營，腳邊故事。

金泰妍倒數三天生日快樂

【22】

“有心，自然就會有。妳一定不知道美英常常為了妳哭吧？我真不懂她怎麼會喜歡妳……”

聽見Sunny說的話，崔秀英表情也暗了下來，車內的氣氛還凝結了幾分鐘。她乾脆把車子停到路邊，搖下車窗，點起菸抽。

是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值得被喜歡。我是工作狂、抽菸、很多情感上的事情都很遲鈍……崔秀英心中如此想著。

她和徐珠賢談了很久的戀愛不表示她對愛情就是熟練的。

她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要努力，這些都是徐珠賢包容的。

其實，崔秀英常常想，她之所以知道怎麼愛人，都是徐珠賢教會她的。

“美英……最近好嗎？”崔秀英有些笨拙地問。

Sunny表情明顯一愣，隨即很快回神轉移話題。

“還可以啦。……崔組長哪，我知道妳有妳的魅力啦……哎算了，不講這個了，來講點正事吧。”Sunny擺擺手對她說著，並停止這個話題，“我有時候會懷疑兇手就躲藏在證人家中……”

“這樣算是窩藏人犯了，證人也得關的。”皺起眉頭，崔警官用她那公事公辦的口氣說著。

“但我們沒有證據啊……”Sunny晃了晃塗著鮮豔指甲油的食指，接著從她那花俏得過分的包裡拿出一疊資料，“還有，妳可能要再向法醫那邊確認死者的性別。”

“女的啊。”崔秀英理所當然的說著。

“妳再去確認一下吧……畢竟，遺體很零碎啊。”Sunny將其中一張紙抽起來遞給崔秀英，“妳先看看這份資料，是死者近一年在住家附近賣場的購物記錄，死者有該賣場的會員，平時也都宅在家裡，以前住的地方也離滿近的，還沒搬到那間屋子前也都固定在這個賣場買東西，所以我才有辦法跟賣場調到她買東西的歷史記錄。妳仔細看……妳會發現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刮鬍刀？”崔秀英邊看著一長串的字邊念著，“買給男朋友的啊，有什麼好奇怪的？”

Sunny白了她一眼，“可是妳想想，她……也總得幫自己買點什麼吧？”

崔秀英腦子靈光一閃，繼續在那一長串的物品中尋找那個……女人每個月都需要用到的東西……

“噯，怪了，她都沒有買生理用品……”

“廢話！因為‘她’可能不需要啊！”

什麼！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荒唐之事！崔秀英瞬間頭疼了……

送Sunny回公司後，崔秀英覺得她勢必得找好友──金泰妍法醫談談，這時間她應該在局裡，正當崔秀英這麼想的時候，她就看見金泰妍走進電梯。

“喂！金軟軟──金泰妍──”崔秀英趕回局裡，就恰好看見即將關上的電梯裡那個小小的身影。

崔秀英幾乎以為電梯門要關上了的時候，又打開了，金泰妍老大不甘願的嘟著嘴，“大個兒妳找我啊？我尿急啊，妳快進來，有什麼事等我尿完再說──”

“哦哦。”崔秀英呆在原地傻愣地應著，金泰妍踏出電梯外一小步把崔秀英撵進去。

電梯門一關上，崔秀英就聽見金泰妍小聲地說，“妳要問我遺體的事情吧……我也正好有事情要跟妳說……那個……我們把現有的屍塊拼湊起來，我們覺得她好像是男性……可是找不到那些足以判別的器官……超詭異的。”

“我就是要跟妳討論這個──”

“噓……”

電梯停在局長辦公室那一樓，金泰妍忽然噤聲。

姜虎東笑臉盈盈走了進來，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局長好！”兩人同時向他問候。

姜虎東朝她們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快裂到耳邊了，一付就是想要人家問他‘局長，什麼事這麼開心？’的樣子。

“局長，什麼事這麼開心？”崔秀英問。儘管她根本不想知道。

很高興自己求關注終於被發現，姜局長先是豪邁一笑，才道：“上頭編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預算下來給我們分局，之前有幾輛警車被燒毀，所以會有幾台新的車，還有武器方面也會更新──當然解剖室老舊器材也會汰舊換新。”看了一眼金泰妍，他又補充。

金泰妍被那頭笑面虎看得全身寒毛豎起。兩人也笑笑地送局長出電梯後，迅速前往洗手間方向。

“靠，我剛都快尿出來了，他搭什麼電梯啊，才一層樓不會走樓梯喔──”坐到馬桶上的金泰妍不忘碎碎念著。

“噗，人家胖不愛運動吧。”崔秀英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這幾天疲於奔波，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她又更靠近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的臉。

“噯，金泰妍，我跟妳說一件事。”

“什麼事？”沖水聲混著金泰妍的聲音。

崔秀英對著鏡中自己擠眉弄眼。

“我長得還真好看！”

“滾吧妳──這種事妳跟小賢說就好了──”

“泰妍說，局長想把事情壓下來，被害者家屬就給他們一點錢了事。”

晚上，崔秀英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徐珠賢的大腿，開始轉述金泰妍跟她說的事情。

一邊玩著崔秀英的頭髮，徐珠賢也蹙起眉頭，一臉憂慮，問道：“可是，哪來的錢？”

“好像扯到一些內幕了吧，泰妍還聽說，局長不止逃漏稅……還貪汙。”

“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徐珠賢伸出食指點了點崔秀英的額頭。

回想起在電梯遇到姜虎東，“我們今天在電梯裡還遇到局長，他說，上頭撥了筆不少的預算給局裡。哎喲，先不管這個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就是革職，或是抓進牢裡關一關……我們還有死者的事情要解決，得查清楚，我跟泰妍又申請一次驗屍報告了……”

崔秀英什麼地方最迷人呢？徐珠賢有時候會想，自己到底是被她哪一點吸引的。

可能是這個人的全部吧。

就連崔秀英的缺點，看在她眼裡，都會轉換成另一種討喜的可愛。

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崔秀英眉頭深鎖的樣子，徐珠賢想，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溺愛吧？

徐珠賢揉了揉崔秀英的臉，又吻了她的額頭，道：“妳不要太累了，要記得適當的休息，知道嗎？”

“嗯……”身上人含糊地應了一聲，拉過徐珠賢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下，緊緊握著。

然後她偎著徐珠賢的腹部睡著了。

她是真的累了、煩了也倦了，只有在徐珠賢身邊，她才有一種安心感，好放任自己深陷於這片溫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