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經營，腳邊故事。

一樣，還沒校正。這章好像是我長篇打過字數最多的一次......吧。然後，我自己很喜歡這章。

【04】

“崔學姐……我們這樣擅自進來好嗎？”

徐珠賢壓低聲音問著正在翻箱倒櫃的崔秀英，自己則是什麼物品都不敢碰。

從小在家庭中被教育良好品德的她，明白未經過別人允許是不能隨便動他人物品的，更何況是這種違反學校規定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切，卻因為崔秀英打破了。

崔秀英想查明真相的毅力也感染了她，再加上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發生的意外，徐珠賢對於真相也是很好奇。

陽光透過百葉窗簾灑進來，為了避免頭髮遮蔽視線，崔秀英將耳側垂下來的鬢髮順手塞到耳後。

一時之間看得徐珠賢出了神。

是很美又同時兼具帥氣的人啊……

“沒事的，小心一點就好。”崔秀英檢查東西的速度、動作都很流暢，看完一樣就會將物品擺回原位，讓人看不出物品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那……如果有老師忽然進來怎麼辦？”回過神後，徐珠賢還是一臉十分擔心的樣子，畢竟身為乖寶寶的她現在做的事情就已經超出她範圍了。

“我都查過了，這時間老師們都去開會了，所以不會有人進來的……”崔秀英依舊低著頭掃過桌面一張張文件，不把徐珠賢說的話放在心上，接著又道：“不然我來找就好了……妳去門那邊把風好了，以防萬一。”

“嗯……好的。”無法拒絕崔秀英說的，徐珠賢也確實害怕有人忽然回到辦公室內，於是也馬上走到門邊查看動靜。

只是沒一下子，徐珠賢就好像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以及一男一女談話的聲音。

“崔學姐！”徐珠賢朝崔秀英用氣音喊著，“好像有人回來了……我聽到腳步聲還有講話的聲音……”

在翻找抽屜的崔秀英倏地抬頭，處變不驚，冷靜迅速的走到門邊將耳朵貼上。

她臉上這才出現緊張的神情，她趕緊拉著徐珠賢到一個大型置物櫃前，“我們先躲進去……”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徐珠賢雖然皺著眉，但也只能點點頭。崔秀英拉開置物櫃，裡面只有一些掃地用具和一個水桶。

時間不多，崔秀英趕緊推著徐珠賢一起躲進去。

才剛叩的一聲把櫃子闔上，辦公室的門就碰一聲被打開，傳來男女嬉戲的聲音。

男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徐珠賢的班導師姜鎮宇，再仔細聽，不難判斷出女方就是徐珠賢隔壁班的導師朴仁娜。

再透過櫃子上百葉細小的縫隙艱難的看出去，猜測果然沒錯。這時間不開會……到底跑回來幹嘛呢？！！！

只是接下來的對話……

“沒想到你還真的把趙恩智處理掉了，我們終於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是朴仁娜的聲音。

“還不是為了和妳在一起──”

徐珠賢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氣，崔秀英趕緊將她嘴巴摀住，皺著眉頭用眼神示意她千萬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要是被發現就糟了。

從櫃子上細小縫隙透進了微微的光，徐珠賢卻把崔秀英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她快速地點點頭，崔秀英才將手放開繼續透過縫隙看著外面的情形。

只是過沒多久，崔秀英又將視線收回來，移到徐珠賢臉上，一臉尷尬。

徐珠賢好奇的也湊過去看，一秒內馬上也將頭縮回來。

外頭的兩個人正忘情的接吻著。

就算不摀著心臟，崔秀英和徐珠賢兩個人都可以感覺到彼此強烈的心跳聲了。

這，接吻是要接到何時呢？接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嗎？崔秀英在心裡不斷吶喊著。

這下她和徐珠賢不知得在這小空間待多久呢，連下一堂課都甭上了……

想到她將會害得徐珠賢的假單上多了幾排紅字，她的內疚感就不斷上升。

正當櫃子內的兩人想著何時才能出去時，外頭又傳來聲音。

“你下一節不是體育課嗎？”朴仁娜魅惑的聲音傳來，其實聽在崔秀英耳裡就好像是活了千年專食人肉九尾狐之類的老妖怪聲音。

“是啊……還要走到操場那端呢……我們下課後再繼續吧！”

透過縫隙，崔秀英看到姜鎮宇捏了朴仁娜屁股一下，朴仁娜嗔視了他一眼便也走出去，估計是上課去了。

姜鎮宇往他辦公桌走去，拿起桌上的哨子，然後往崔秀英他們所在的櫃子看了一眼。

崔秀英和徐珠賢趕緊蹲低身子，手撐著冰涼的金屬邊緣，正當她們以為被發現時，只聽見姜鎮宇低聲地嘆了口氣，道：

“嘖，怎麼現在學生掃完地都忘了把櫃子鎖上啊……”

接著她們便聽見落鎖的聲音，姜鎮宇揚長而去的腳步聲以及辦公室大門關上的聲音。

她們的神經沒有鬆懈下來多久又開始緊繃，趙恩智真的是被推下樓的。

“崔學姐……所以恩智真的是被……”徐珠賢的聲音透著些許疲憊，她被這事實嚇得不知所措。

“嗯……呵……”崔秀英忽然低下腦袋輕聲笑出來，徐珠賢疑惑來不及問出口，崔秀英就道：“我們被鎖在裡面了，妳知道嗎？”

沒什麼時間傷春悲秋，徐珠賢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去推門。

“沒用的……推不開的……從外面鎖上的。”崔秀英扭了扭脖子減緩痠痛感，要徐珠賢這種如此長身的人擠在這狹小空間內是很痛苦的，更何況是比徐珠賢還高上一些的她。

徐珠賢像是顆洩了氣的皮球，蹲下身，然後靜靜的哭了起來。

這下換本來不慌的崔秀英慌了，“喂，妳不要哭嘛……”

“怎麼辦……要是我們被學校發現在這裡面……一定會被嚴懲……會被退學的吧……”徐珠賢光是想到家人知道後的反應眼淚就又忍不住啪搭啪搭一直掉。

“不會啦…..”崔秀英也蹲下來急忙安慰她，“我會想辦法，我們會順利出去的，沒有人會知道我們進來過……”

徐珠賢的小臉這才抬起來，淚眼汪汪地看著眼前的人，微弱的光照得崔秀英的臉一塊黑一塊白的，但仍能感覺得到真摯。

“真……真的嗎？”

“真的！”崔秀英舉起三根手指頭說著，“只要有解鎖的工具就可以。”

崔秀英剛才觀察了一下，鎖可以從內部撬開，不是太複雜的鎖，只是需要鐵絲之類的細長又可以固定住的東西……

崔秀英開始在這狹小空間中尋找可用的東西。

水桶沒用處，掃把拖把沒用處，還有一顆洩了氣的排球……更是沒用處。

“妳現在身上有什麼細長又硬的東西嗎？”看著徐珠賢一臉疑惑，崔秀英又補充道： “像是鐵絲之類的……可以把鎖撬開的……”

徐珠賢翻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搖搖頭。

“我鉛筆盒裡有迴紋針……可是在教室……”說完，徐珠賢眼眶又聚滿淚水，她趕緊用手背抹掉。

裡頭的溫度越來越高，氧氣越來越稀薄，崔秀英熱得全身汗，巴不得想趕快脫下衣服去沖個澡。

咦？脫衣服？！！！！

崔秀英靈機一動，突發奇想。

“喂，小賢。”她喚了聲一臉哭得紅紅的徐珠賢。

“嗯？”徐珠賢細軟的應了聲，她真的絕望了。

“妳……”啊，要問這種話真是難以啟齒，崔秀英咬著牙想著該用什麼字彙，但想想還是逃出去最重要，於是硬著頭皮問了：“妳有穿內衣嗎？”

“啊？”

“我問妳，妳有穿內衣吧？”崔秀英覺得現在的燥熱已不是環境造成……

“當然有啊……”徐珠賢紅著臉低下頭小聲應著，“崔學姐……也是女生，應該也有吧……”

“我當然也有……但我穿的是運動型內衣……沒有鋼圈的……”崔秀英搔了搔後腦，不好意思的說著，“我想說……如果妳有穿內衣，應該是那種比較一般的……就是……有鋼圈的……”

徐珠賢抬頭看著崔秀英，發現對方沒有在開玩笑，緊閉雙眼，咬緊牙關。

下一步動作，開始解制服扣子。

崔秀英沒想到徐珠賢會真的願意這樣做，雙手趕緊去抓住她解扣子的手。

“喂，妳……”

“要是這樣做，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吧？”徐珠賢問著，崔秀英輕點了一下頭，眼睛眨巴眨巴的。

剩下一顆扣子徐珠賢的制服就會整個敞開了。

徐珠賢沒有猶豫的將最下方僅剩的扣子解開，脫下制服。

就算在暗處，還是看得出來徐珠賢雪白的肌膚，崔秀英看得目不轉晴，一時間幾乎快忘了怎麼呼吸。

“崔學姐……需要什麼請自己拿吧。”

只穿著一件內衣的徐珠賢別過頭，紅著臉說著。

“喔……那我……”就算崔秀英全身像是被灌了水泥般不能動彈，還是得強迫自己動作，不然再這樣下去還沒被學校退學就先窒息死亡了。

雙手繞到徐珠賢後背解開她的內衣扣環，崔秀英又小聲地說了句抱歉。

徐珠賢配合的伸著手臂好讓崔秀英將內衣從她身上拿下來，天衣無縫的就像是一個人的動作。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眼神交集。

一拿到內衣，沒有太多時間害羞，崔秀英用雙手食指將布料用力往後推讓鋼圈刺穿出來後，將鋼圈取出，開始往鑰匙孔內搗弄著。

徐珠賢雙手環胸，轉過身，偶爾側過頭來看著崔秀英。

“啊哈！開了！”不到五分鐘，崔秀英滿頭大汗解開了鎖，興奮的抱住還裸著上身的徐珠賢，嘴上還不停喊著：“開了！開了！我們死不了了！”

只是在感覺到徐珠賢因為出汗而變得黏膩的肌膚後，錯已鑄成。

崔秀英尷尬的收回手，“對…..對不起……”然後再次把櫃子的門關上好讓徐珠賢把衣服穿好。

“沒……關係。”徐珠賢接過內衣輕聲地說著，耳朵也像是被捏過一樣紅通通的。

“那個……我幫妳把鋼圈塞回去了……接下來的半天先撐一下吧……有空我再帶妳去買一件新的……”

“不用了……沒關係……”背過身開始穿起衣物，徐珠賢的臉頰仍舊紅紅熱熱的，她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誠相見，長大後，就連媽媽也很少看過自己沒穿衣服的樣子。

“我幫妳……”看著徐珠賢手微微發抖扣環一直扣不好，崔秀英自動地抬手去幫她扣好，然後也貼心的把制服翻回正面幫徐珠賢穿上。

“謝謝……”走出辦公室，徐珠賢低著頭對著地板說著。

崔秀英的視線也是很小心的不敢看徐珠賢，摸摸鼻子，回了‘對不起’而不是‘不客氣’後，轉身走掉，頭也不回的。

看著崔秀英越走越遠的背影，徐珠賢才放下摀在胸口上的手，放任自己眼神中不可言喻的情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自此之後，兩個人整整兩個禮拜沒有交集了。

崔秀英像是刻意躲著自己一樣，不再在午餐時間出現在她面前，拉著她一起去吃飯。

徐珠賢這才發現，原來沒有崔秀英坐在對面的飯桌，是如此的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