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是要交待秀允慶功宴完發生的事情,連接番外三,算是過度章吧,這章和正文的最後有相呼應啦。
崔秀英終究還是欠了允一個再見,算是以BE收場了,但以另個角度想,這樣也好。沒有誰對誰錯,畢竟親手傷害自己最深愛的人是很痛苦的。崔秀英不是濫情更不是花心,她只是終於開竅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反之,允兒在感情上就屬於比較固執的一方。
番外預計共十章,除了允侑外,確定有泰西。
頒完獎後,林允兒也回到後台,崔秀英的軟皮鞋根正好消失在空蕩的長廊盡頭,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洗手間在盡頭轉彎處,林允兒聽見裡頭的水聲,還有崔秀英低低的嘆息聲。
推開門進去,就看見了那人雙手撐在水槽兩側,兩眼黯淡得不像是幾分鐘前才風光得獎的人。
「秀英。」允兒透過鏡子看見秀英驚訝地看著自己,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不如以往熾熱,心頭一酸,但她還是忍不住從後環抱住她,感受到她一點都沒變的身材,輕輕地說:
「為什麼還是這麼瘦……我想妳了。」
當極力壓抑自己情緒的崔秀英以為自己會做出什麼事的時候,她忽然想到她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也很久沒見面了。
在公司或公開活動的時候,若有碰到允兒的機會,她總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就怕再次重蹈覆轍,然後又會像跳針的CD一樣沒完沒了。
林允兒將頭貼在崔秀英的後背上,緊閉雙眼,淚卻還是流出來,「我知道,沒有用不完的機會,可是我還是想抱抱妳。」
「允……別哭。」
「噓,什麼都別說,讓我抱著妳,一下下就好。」
空氣中飄散著不會再屬於她的崔秀英的香氣。
「秀英,恭喜啦!」
「謝謝……」
慶功宴當天,一個個同事前來向崔秀英敬酒祝賀,原本就喝了不少的崔秀英又把那一杯杯苦澀的液體喝下肚。
這天,李順圭刻意的在閃躲她,她感覺到了,只是原因不明。
不意外地,酒量本就沒有很好的她醉了,朦朧中她看見李順圭在和其他前輩說話,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搖搖晃晃地想上前拉過李順圭,卻忽然被林允兒拉住,逼得她不得不轉過身子。
「秀英,妳怎麼醉成這樣?」林允兒毫不掩飾她關心的神情。
是誰可以讓一直以來都很有分寸的妳失控成這樣呢。
崔秀英揮揮手,道:「沒事!」
下一秒暈眩感襲來,她只能扶住桌子才不至於跌倒。
「這樣還沒事……」林允兒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今天有開車……我送妳回家。」
「嗯……」沒有力氣答辯,崔秀英只能虛弱地應著。
不勝酒力的她在林允兒的攙扶下離開了現場。
而假裝專心和前輩們聊天的李順圭這才抬起頭,看著門口那消失的背影,苦笑,同時心裡也下了一個決定。
「秀英,到家了。」
回到了林允兒二十四樓的住處,恍惚中,崔秀英覺得所有場景是如此熟悉,不想重蹈覆轍,她伸手抵住門。
「我……我不要進去……」
林允兒一愣,直到樓梯間感應燈再次暗下來,她又揚了揚手讓它亮起來。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先休息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儘管內心痛得不行,林允兒還是鎮定地詢問了崔秀英的意見。崔秀英微瞇著眼看向她,這才點了點頭,被林允兒牽著進門。
確認崔秀英安安穩穩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林允兒才進去浴室洗澡。洗完出來的時候,她拿了條毛巾,走近崔秀英身旁蹲下,細心地開始為她擦臉。
有多久不曾如此近距離看著她了,林允兒內心百感交集。
看著對方睡著時也蹙著的眉頭,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撫平它,想不到對方動了一下,接著伸手抓過她手腕。
「怎麼了?」林允兒下意識的問。
只是她聽到的不再是那些令她心動的話語,那個溫柔的聲音不再是喚著她的名字。
「李順圭……李順圭……」
一種複雜又令人心痛的感覺爬上林允兒的心頭,她用手摀著嘴巴竭力地克制自己別哭出聲。
好像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都會得到一個名為失去的禮物。
像個瘋子似的,林允兒突然笑了,想開了,釋懷了。
反正我曾擁有過最美好的妳,便已足矣。
謝謝妳,讓我在最珍貴的年華歲月遇見同樣年輕的妳。
隔天,崔秀英睜開眼,揉著額頭時,只看見林允兒神態自若地在廚房煮著東西。
「允?」崔秀英試探性地叫她。
「妳醒啦!」林允兒圍著圍裙,從廚房裡端了早餐到飯廳,笑臉迎人,「我做了早餐,還有醒酒湯,妳等等喝點才不會不舒服。」
「哦。」崔秀英愣愣地應了聲,起身,憑著之前的印象找到了浴室。
當她洗完臉出來,林允兒已經脫下圍裙,也將馬尾放下來了。
「快趁熱吃吧!」
「嗯,謝謝。」崔秀英微微點頭,拉開椅子,開始沉默地吃著早餐。
直到她發現對面的人一直望著她,她才放下叉子。
「秀英。」林允兒叫她,表情幾分凝重,「我們還有......」
不等允兒講完,崔秀英便笑出聲,揚起修長食指,「別再想這些了,拋開過去,放眼未來吧。」
「妳就是我的未來啊!」對於崔秀英的淡然,林允兒很不解,不免提高音量激動地說著。
搖搖頭,崔秀英又道:「我只是妳……曾經的未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與妳共度一生的……只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知道了……從妳喝醉的時候喊著李順圭的名字,我就知道了。」林允兒垂下眼,心撕裂搬疼痛,那是一種解釋不出來的痛苦,像是有千百根針同時在扎著心。
崔秀英低下頭,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
「不是妳的錯。」林允兒低喃,眼眶盈滿淚水,反覆一遍一遍地說:「不是妳的錯……不是妳的錯……」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就不會有這麼多人還為愛傷神,為愛心碎,為愛別離。
崔秀英眉頭蹙得緊,拿過一旁的醒酒湯,一口飲盡,像是想把林允兒心碎的樣子沖出她心間般。
「對不起…...請妳要好好的生活,因為妳值得更好的人。」
當崔秀英走出允兒家門,她才無力地蹲在電梯角落,鮮少哭泣的她難得卸下武裝。
她做到了,她沒有放任自己再次墜跌於愛情懸崖。
只是她終究沒有和林允兒說再見。
如果再一次的相見只會讓妳痛苦,那我會在陰影中看著妳找到屬於妳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