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經營，腳邊故事。

這篇是我第二篇文。歷經了物換星移、滄海桑田，可以讓我知道有沒有人是從第一章開篇就在追這篇的嗎？

容我對您下個跪。

第二十二章

「允兒，妳和美英……？」

「就是像您和美英母親的那種關係。」

允兒淡淡的回應母親的問題，視線則是看向不遠處推著黃母散步的Tiffany，陽光灑下，允兒看見了世上最美的笑容。

「這樣啊……」允兒母親有些欲言又止，允兒一時來氣。

「若您是想要我們分開，我可以跟您說，辦不到。」算是有些賭氣的與母親說話，允兒起身離開走到池邊。

她已經記不得上次和母親見面是何時了。父母親差不多是在她七、八歲的時候離婚，在那之後她一直都和父親住在一起。

和母親的飯局總是不多話，幾乎都是沉默地動著餐具低頭吃飯。後來一週一次的飯局變成兩週一次，再來一個月一次，最後則是乾脆都不相見了。

對於母親的事情，允兒並不很了解，但自從知道母親並不愛父親後，始終是不諒解的，心也是傾向父親。只是，她卻更無法理解為何父親總是讓著、包容著母親。

長大後，她才明白，那是愛。深愛著母親，所以就算母親不愛他也無所謂，總是隱忍著一切的父親讓林允兒心疼。只是這樣讓她更厭惡母親了。

「美英，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將黃母推回病房休息後，和Tiffany並肩坐在長椅上，允兒母親開口問道。

原本正定睛看著不遠處在池邊丟吐司餵魚的林允兒的Tiffany趕緊挺起身子，側過頭看她。

「伯母當然可以這麼叫我了。」有禮貌地回應著，但Tiffany說完後隨即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

Tiffany害怕她隱藏起來的恨意會再次現形，就算往事逐漸淡去，就算想隱藏起，那道傷疤卻還仍然存在不曾消彌，提醒著她丟失的童年有多麼珍貴。

允兒母親注意到Tiffany的不自在，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眼眶卻紅了。

「美英，我想我老人家欠妳一句對不起。」

Tiffany沒說話，緊抿的嘴唇竭力克制住顫抖，可是肩膀仍禁不住地顫抖，然後允兒母親把她擁入懷中，慈祥的眉眼像是把Tiffany也當成自己的孩子。

趴在允兒母親肩上大哭起來，Tiffany終究沒能忍住。

大概是允兒母親身上也有媽媽的味道，這讓許久沒有感受到母愛關懷的Tiffany最後防線瓦解了。

允兒母親只是輕拍著她的肩，不斷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回過頭看著坐在長椅上不知道上演哪一齣的兩人，林允兒停下手邊餵魚的動作，眉宇緊蹙，嘴角緊抿成一直線宛如一座冷冰冰的雕像。

嘆了口氣後她繼續餵魚。她還沒有足夠的肚量去原諒母親。至少，不是現在。

* * *

「妳有夢想嗎？」靠著床頭，崔秀英把玩著Jessica前些日子才還給她的籃球鑰匙圈，忽然朝著正坐在電子琴前面不知道是第幾次來家裡的Jessica問道。

Jessica沒說話，撐開手指開始流暢地彈奏貝多芬的曲子。揚起眉毛一臉訝異，秀英不知道Jessica會彈琴，而且還這麼好聽。

一曲終了，Jessica轉過來笑瞇瞇地看著目瞪口呆的某人，俏皮地問道：「好聽嗎？」

誇張且大力地拍著手，崔秀英乾脆從床上跳起來了，嘴裡不忘讚賞著：「Bravo！太厲害了！」

聽出了秀英話語裡的真誠，Jessica有些害羞，然後低下頭說：「我以前啊……夢想當歌手，或是做音樂方面的工作。」

「很好啊，我絕對支持妳的！」秀英穿上脫鞋走到秀妍面前蹲下，幾乎是平視的兩人間空氣湧動地異常。

「可是我沒自信。說不定當英文老師比較好。」Jessica抿抿嘴唇把崔秀英拉起身，「我該回家了，送我回家吧。」

只是兩人走出家門，天空卻開始飄起雨，細雨開始轉為大雨，濕透了馬路。

「借把傘給我，我打車回去就好。」雨聲毫不留情地敲打在屋簷上，Jessica說話得提高聲量。

崔秀英抬起被雨微微打濕的臉，瞇著眼睛看看灰暗的天空，看來短時間雨是不會停了。她攬過Jessica的肩往屋裡頭帶。

「雨太大了我不放心。」秀英把微濕的瀏海往上撥，還沒注意到Jessica有些微變化的表情。

Jessica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秀英看，眼神發著光。

「怎…怎麼了？」被看得有些害臊，崔秀英尷尬地曲起食指抓抓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Jessica噘起嘴搖搖頭，然後跳進崔秀英懷裡抱住她。害得秀英重心不穩後退了幾步，還差點撞上鞋櫃。

「妳這是在乎我了哦！」Jessica把崔秀英抱得緊緊的，靠著她的胸口，還可以清楚聽見崔秀英的心跳聲由慢轉快。Jessica心口彷彿射出了一道勝利之光。

「哦。」崔秀英怎麼會不懂Jessica的意思呢，她遲疑了一秒，本處於被動方的她抬手撫上Jessica那顆毛絨絨的腦袋瓜輕輕拍著，微低下頭，將嘴唇靠在Jessica髮際，「今晚妳就留下來吧。」

屋裡如果充斥著別人的香氣，會好一些吧。久而久之，原本的就自然會被取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