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經營，腳邊故事。

未校正

【31】

“那個人跑了，只抓到分身。”一身狼狽回到局裡，崔秀英一手揪著和嫌犯穿著一樣的‘替身’衣領，語氣憤恨。

接著有點像是遷怒，她踹開偵訊室的門，把那男人半推半丟弄進去。原本室內純白的地板瞬間沾染上了一點血跡。

侑利一臉擔憂看著她，小聲說：“我問妳，妳剛才怎麼不太用槍？幹嘛把自己身上搞得傷痕累累？”

“不知道。就是想狠狠揍人。”秀英面無表情的說，線條分明的側臉在此時顯得特別冷冽。

在7號碼頭打鬥沒有少，打鬥過程中，崔秀英雖然把對方揍得半死但自己也不小心被旁邊擺放的雜物刮傷手臂。原本她的手臂新舊傷口就已來來去去了，現在又多了一道新鮮的，她不免在心裡擔心著，這下徐珠賢又會怎麼念她呢……

看著好友，侑利知道崔秀英發起狠來可是比男人還強悍。

“妳上還我上？”侑利皺著眉一臉同情的看著倒在地上、估計是被崔秀英掰斷手指的男人。

“一起。”怒火到達最高點的崔秀英一腳把門踢上，再把椅子踹開，對著地上的人說，“請問你要自己移動到椅子上還是我把你請到椅子上？”

“我……我……自己起來就好。”男子一臉痛苦又弱氣地說著，他想爬起來，可無奈使不上力又跌得一身狼狽。

崔秀英搖搖頭不是很有耐性，用眼神示意著侑利。和侑利合力把他弄到椅子上，將手銬銬上他的手，審問才正式開始。

“誰派你工作的？”

秀英問了第一遍。

“……”

“我再問一遍，你為誰工作？”

“……”

安靜的空間裡只聽見秀英那聲代表著暴風雨前寧靜的吸氣聲。下一秒，崔秀英身子往前一手俐落地揪住了犯人衣領，太陽穴的青筋跳動著，雙眼像是看到仇人般血紅地吼著：“你到底說不說？”

男人嘴巴動了幾下，大家都以為他終於要開口了。但他卻只是側過頭朝地上吐了口血水。

秀英放開手，走到男人身後，毫無猶豫地掀起他的衣服。

“怎麼了？”靠著牆站的侑利疑惑地問。只是秀英沒再說話，面如死灰。侑利一臉不解地走過去，終於了解為何秀英會有如此反應了。

男人背上有道鮮紅的圓形印記，是被火燒的鐵製“印章”烙上去的，圓形中間留了部分完好的皮膚，圖案是隻虎，象徵著……

“白虎會……”兩人愣在原地異口同聲地說。

＊ ＊　＊

“小賢，我回來囉！”

把鑰匙和其他東西隨意放在櫃子上，秀英聽見徐珠賢從廚房裡傳來的回應，也不顧自己的長腿有多痠就往廚房裡衝，一整天的疲累在把徐珠賢摟進懷裡那刻就散盡了。

“先去洗澡喔，洗完才有消夜吃。”徐珠賢警告著，但身體沒有掙開的意思，就任由著崔秀英賴著。

“好。”秀英快速地往徐珠賢側臉啄了一下，在對方還沒打她之前趕緊跑進浴室。徐珠賢無奈一笑，繼續拌著鍋裡滾燙冒著泡的年糕湯。

珠賢坐在餐桌另一邊看著秀英大口大口吃著她親手煮的東西，內心感到十分欣慰。只是目光掃到了秀英放在桌上的手，原本好看的指節破皮紅腫，她的心揪痛了起來。

“妳今天打人了嗎？”徐珠賢問，不忘抬手輕輕覆上秀英的手，還刻意避開傷口。

“嗯……”秀英應得很含糊，沒有否認。大概知道小賢又要開始說教了，但還是忍不住解釋：“小賢，妳知道白虎會嗎？那個人是白虎會的，他們作惡多端，白虎會的人不值得寬恕！”

目光嚴肅地看著崔秀英，徐珠賢嘆了一口氣，道：“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這一點妳怎麼還不明白？”

“有時候平和也不能解決問題啊。”秀英小聲嘟嚷，不敢看眼前人。吃完消夜，秀英還有些孩子氣的把碗推走，道：“我吃飽了。”

徐珠賢起身，秀英以為她生氣了，只能灰溜溜地摸摸鼻子自己洗碗了吧。但過一下子，徐珠賢就拿了醫藥箱來，坐到她身邊。崔秀英看著她，快要哭出來。

“妳喔！”拿出藥水，小賢拉起秀英受傷的那隻手開始幫她擦藥。

過程中崔警官都乖乖地讓徐博士擦藥，連痛也不敢發出聲音，只是咬著牙忍。

“小賢……謝謝。”擦完藥也包紮好，秀英低下頭，看著患部。

“老是這樣，知不知道傷在妳身，痛在我心啊。”

崔秀英抬起頭，嘴巴嘟嘟一臉無辜地看著徐珠賢，嘴上很想說對不起，可是想起了小賢不喜歡她向她道歉。

小賢站起身，把崔秀英抱在懷裡，輕輕撫上她的頭髮，嘴上還喃喃著說，“傻瓜……又不把頭髮吹乾……”